萧诫在芦月峰失踪的事情,虽然已经查了数日,但一直没有结果。萧诚亲自带兵,几乎翻遍整个芦月峰,仍是一点踪迹也无,只找了萧诫身边随从的尸体。他心忧萧谅的伤势,再加上搜查无果,这才回到都城江陵。
只是没想到才走到一半,便见到一群蒙面人当街行凶,要杀这个落魄男子。他心知有异,这才命人拿下,没料到竟遇到城外相救之人。好在因为这条路的民众早已肃清,想必也没多少耳目,带的又是亲兵,他便请了秦信入一家私密宅院休息。
秦信也扎之后便要起身告辞,却被萧诚拦住。他皱了皱眉问道:“怎么?阁下还想拿我报官治罪?”
他明知道如要报官,萧诚绝不会送他来此疗伤,但心中不欲与他多言,口气自然不好。
“上次你救了我,自然我就当还报了吧。只是追杀你之人,都是蒙面杀手,看他们个个武艺高强,你是哪里惹来这么多的仇家?京城之地,他们竟敢当街行凶,想必你这对家来头不小,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?”
萧诚屏退众人,单独与之叙话,他知道此人来历绝不简单,看他伸手,孤身前来京城也不知道所为何事。
“你也不用套我的话,要么让我走,要么杀了我,其他不必多言。”秦信看起来对他冷淡得很,竟也没有半分感激之情。
“你这个人好生奇怪,好像不喜欢公门中人,难道是官府有得罪你的地方?”萧诚倒是毫不介意,耐心的问道。
“少废话!给我让开。”秦信说着,大有动武闯出去的势头。
“我既然救你,自然不会囚你,你想走就走吧。如有事情,可去赵王府找我。这枚令牌你拿着,见此令如见本王,如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,尽管来找我。”萧诚知道拦不住此人,便掏出令牌给他。
秦信看到他的令牌哈哈大笑起来,说道:“我就是死,也不会用你的令牌。但你这堂堂皇子,未免太过大意,你也应该看出追杀我的人定然大有来头,竟然如此,你就不怕他们拿你的令牌大作文章吗?或者我和他们根本是一伙的,在演戏给你看。”
现在炎启帝要立储的事情早已传遍朝野,谁人不知几个皇子如今都在暗中较劲,谁都不会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端。萧诚竟然把令牌给来路不明的人,此事本身就大有可疑。
“也许追杀你的人是我派来的,我和他们串通一气,想查出你的底细也未可知。”萧诚笑道。毕竟能刚好经过城外,救他一次,现在又刚好在城内被他遇到,两次相遇实在有点太过凑巧。
秦信闻言,竟是掏出匕首,反手就架在了萧诚的脖颈之上,外面的侍卫顿时涌入,把他团团围住。秦信哈哈大笑:“不管你什么机关诡计,现在一刀杀了你,难道你还能有的话可说?”
萧诚毫无惧色,坦然直视,两个人四目相对,随即哈哈大笑,这让侍卫们目瞪口呆。萧诚随即挥手让他们下去,这才说道:“你并没有杀我的理由。”
秦信慢慢收回了刀,他慢慢的说道:“你错了,就凭你姓萧,我就有一千一万个杀你的理由。”
“你可知道这话是大不敬?”萧诚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。
“是,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若拿着你的令牌,做什么大事,然而栽赃于你,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。”秦信说着,便抬脚要走。
“且慢,我不管你与皇家有何过节,这块令牌竟然是我送你的,就不会收回。”萧诚竟比他想得更加固执,这反在意料之外。
“你这个人,到底怎么做的皇子,在那种地方,如果太正直有时候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。”秦信终于还是接过令牌,放入袖口收好。
“你难道很懂那个地方吗?”萧诚问道。
“在下秦信,就此别过,今日两恩相抵,以后你我两清了。”秦信抱拳,便推窗而去。
萧诚看着夜色中消失的背影,喃喃道:“一诚一信,何以不能为友?”
他想到今日天色已晚,不便见宫,心想明日再去见小七详说芦月峰的事情。他去年大婚,御赐了赵王府,现在自然不居在宫中。七个皇子,他倒是第一个大婚的,想想也是无奈,偶尔想找萧谅面谈都难以如愿。
此时身在皇宫的萧谅却是夜不能寐,他去调查才发现萧诫宫中之人,在他出事以后竟不是死就是被调走,现在想查也不能。现在惠妃去世,后宫的事情无人打点,别人欺负他年幼无势,想去查萧诫上月出行的记录都难如登天。林公公费了好大功夫,这才找到初六那天的事情。
萧诫初六跑出宫去,并非打猎,好像是去一个的青楼,而后回宫就被萧奕传召,貌似出宫的事情暴露,他挨了一顿训斥。第二天他竟面露喜色,开始不停的着人查询芦月峰的事情。那么关于记录芦月峰的那本书,定然这个地方出现的。萧谅想到自己年幼,必然不能出宫探访,着实抑郁难平。
他第二天早起,仍然是悒悒不乐,独自看着萧诫平日所用的□□出神,全然不曾注意门外站着一人。
“七弟,想什么呢?怎么满脸愁容?还在担心三弟吗?”他抬头便看到一身浅黄色袍子的萧诚站在那里。
“二哥,你回来了?可是芦月峰有什么消息?”
“这……七弟,你且宽心,虽然找到的几具尸首,但内中并无三弟。我们权且当他贪玩出一次远门,不要再想太多,眼下你的身体要紧。”
“二哥,你素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