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哦,咳!」蔚蓝捏了捏额头,「关於这个方案……」
面对著齐刷刷注视著他的眼神,蔚蓝调整了一下情绪,讲述他的想法。
然而朋友们都对蔚蓝的状态很不放心,他们从没见他这般的情绪化过。问他怎麽了,他也从不言说。谁也不想见他这样,却谁都无能为力。
蔚蓝不到十点进的门,出乎意料,陈清在。这个周六的夜,他居然这麽早就在?
「你在?」
「嗯。」陈清点点头,眼神还停留在电视画面上。
「没出门?」
「没。」
「哦。」蔚蓝换了鞋,进了客厅。
「你最近很忙?」陈清调小了电视音量,侧过脸看著蔚蓝。
「一点点。」蔚蓝笑了笑,进了洗手间。
「工作上的事?」陈清起身,踱步到了洗手间门口。
「你什麽时候开始这麽关心我了?」蔚蓝一怔。
「呵。」陈清笑了一下。
「算也不算吧。跟几个朋友做一个案子。」蔚蓝擦手,「我要洗澡,你一起麽?」
「不,不了……」陈清带上了洗手间的门。
待到蔚蓝出来,陈清点了菸,装不经意的问,「我那天看见有个女人送你回来?」
「啊?」蔚蓝擦著头发,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。
「就……周四吧?」
蔚蓝想了想,那应该是蒋颜。那天也是几个人碰头,後来都喝了酒,蒋颜跟他算是顺路,就开他的车把他送了回来。
陈清……问这个干嘛?
「哦,嗯,应该是蒋颜。怎麽了?」
「没,没什麽。」
「那是我大学同学。最近做的案子就是跟他们一起。」
「蔚蓝,你想过结婚麽?」陈清看向蔚蓝的眼睛,眼神平和。
「怎麽突然问这个?没想过。」
「一点都不喜欢女孩子麽?」
「对。」蔚蓝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坐到了沙发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换台。
「岁数大了终究是要结婚的吧。」陈清坐到了他身边。
「法律规定麽?」
陈清被噎住了。实际上他一点不明白蔚蓝为什麽喜欢男人,认识他这麽久,他始终没有跟女孩子接近过。所以那天深夜那个女孩送蔚蓝回来,他著实吃惊了一把。
他想,如果蔚蓝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也必须要结婚,那是不是……他目前的状况对他而言就比较能够接受了呢?他会明白他吧?
然而……他却一口否定了。
见蔚蓝不作声了,陈清碰了碰他的手肘,「你为什麽不喜欢女的呢?」
为什麽不喜欢女的?蔚蓝自嘲的笑了一下。这个问题他也问过他自己,似乎没有什麽确切的解答,但矛头却指向他的母亲。
「因为我喜欢男的。」蔚蓝说著,勾住了陈清的脖颈,唇印上了他的唇。
陈清愣了一下,唇与唇接触上他才反应过来要闪躲。他推了他一下,可蔚蓝似乎很坚决,他口中啤酒淡淡的味道很快的侵蚀了他。
陈清一下下的推,可蔚蓝节节递进,他脱著他的t恤,拽著他的短裤。
「热。」陈清好不容易顶开了蔚蓝一些。
这个礼拜六他没有跟林璐颖约会,是因为她随部门郊游去了,他不是在这里等蔚蓝回来,然後跟他欢好。他知道,他该尽可能的杜绝与蔚蓝的这类接触。
然而,谈何容易?
「还好吧,又不是没开空调。」蔚蓝将陈清压在了沙发上,脱了自己t恤,「来吧,挺久没做了。」
「蔚蓝。」陈清按住了蔚蓝的手腕。
「怎麽?」
蔚蓝看向他,眼睛里有著陈清所不理解的东西,那东西震慑住了陈清,令他再难开口拒绝什麽……终究,陈清还是顺应了他的意思,跟他做了那档子事。j,in,g液弄脏了沙发也弄脏了他,蔚蓝拿了纸巾,他却挡开了,径直进了浴室。
他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,哗哗的水流下,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麽。这样对麽?当然不对。他不应该这样既跟女人交往,又跟蔚蓝维持这种关系。这无论对谁都是过分的事。可……
停不下来,就是停不下来。他既没法跟蔚蓝划清界限,又没法放弃与林璐颖正常的男女感情。
那种痛苦令他实难忍受。他从没这麽痛苦过。那痛苦与失去妻小的痛苦截然不同,它看不见也摸不著却深深的划伤他的内心。
为什麽不能跟蔚蓝停止呢?陈清最为懊恼的就是这个了。他们已经一错再错,为什麽他就是不能结束这个错误?彷佛知道也不知道。
「……清,陈清?」
他进了浴室超过半小时,蔚蓝咚咚的敲著门,「没事吧?」
「啊……没……没有,这就出来,你要用浴室是吧?」
陈清说著,关了水,胡乱的擦了一把自己,就拉开了门。
「不,我不用。」蔚蓝拿过了他手上的毛巾,擦著他s-hi漉漉的头发,「你洗澡从来都很快,我还以为你热昏头了或者……」
「没啦。」陈清想拿回毛巾,蔚蓝却不放手。
「擦头发总糊弄,一会儿空调一吹热感冒你就长记性了。」
陈清看著蔚蓝,看著他光洁的下巴、凸起的喉结、骨节宽大的手掌。他想,他如果是个女人就好了。然而,事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,这是永远不会成立的假设。
「蔚蓝……我觉得我永远也当不成同性恋。」陈清咬了咬嘴唇,说出了这句发自肺腑之言。
「我又没让你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