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白半仙儿,进退两难!
这么犹豫的间隙,棺材盖儿滑开,咣当咂到树上,一滑掉了下去,噗通的咂进水里,迸溅的水花,浇了白半仙儿一身,动着僵硬的脖子转头,玉棺内金光闪闪的珠宝上,躺着一位男子。
头戴苗银冠,酱紫色少数民族风情与汉服两家结合的华服,双手交叠摆放在胸前,手下压着如意,脸色呈现出青白,神态安详。
“……”白半仙儿抬手扶额,早先听闻,古墓里空气不留通,而且壁画上的颜料,古代的画工也会往里加上些秘药,所以,经常会有这样一种说法,哪个大墓里闹鬼什么的,其实是不经意间中毒了,
出现了幻觉!
一座古墓里,真正使人恐惧的不是什么怨灵,而是藏匿于无形的病菌,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地下生物。
白半仙儿闭眼,长呼一口气,心道,还好这尸体长的不吓人,要是青面獠牙的……不吓人……嗯?死了这么久,竟然没腐烂?白半仙儿心突突几下,睁眼,装满了大半棺材的宝贝,用金丝绣的金刚经
褥子,卧-槽……棺材里的尸体哪?
“啊!!”白半仙儿蹲下,仰头看了一圈,生怕那长指甲突然从哪插过来,给他突突一身洞,空空如也,棺材里有尸体,尸体又没了,也是幻觉?
哗啦……棺材角的一堆金器,突然滑落,绣满了金刚经的薄褥子,好像在有规律的起伏,褥子的一角,被推了开来,一只手掌伸出,掌心上布满了老茧,经文褥子被全部推开的刹那,白半仙儿傻了!
这经褥下,竟然还有一具尸体,正红色团龙图华服加身。
诡异的是尸体被朱砂遮眼,尸身露出的皮肤上被刻满了咒文,诡秘的文字,古老晦涩,图形文字兼备,但是无法识别,眉心上被钉的银钉,像老中医针灸用的。
俊朗刚毅的面容……这不是……雁翎王吗?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?
嘶嘶……
头顶水草的那只,发出嘶嘶声,似是不耐烦了,一抬手,一只小石块嗖的飞过来……
石头上带的水花,好巧不巧刚好飞溅到雁翎王的覆了一层朱砂的眼珠里,朱砂迅速化开,一道道殷虹的水流,顺着眼角淌了下来。
刺啦……
树下,一条船上封口的牛皮豁开了道口,一只半烂的骨爪顶了出来,骨爪将剩下的牛皮撕扯掉,爬出的死尸,黑乎乎的皮肉上往下滴答着粘液,恶臭扑鼻。身上的衣料残破不堪,头上顶着繁重的金冠
,手里握着描金蛟龙权杖……
白半仙儿吞咽口水,他连白泽都不敢喊了,努力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。
肩膀一凉,白泽突然出现。白半仙儿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,这是绝处逢生!白泽,以后你就是我爷爷!
白泽用口型说道,是不是害怕了?拉住白半仙儿,身影一晃,下一秒就出现在岸上。白半仙儿死死的抱住白泽胳膊,道:“小青放过你啦?”
白泽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……
地上,有一股血腥味儿,耿老鬼和称心都不见了,秦远拧着衣服上的水,他的顾客,也被玩坏了。
哗啦……出水声,水花炸开,一颗头颅冒出水面,白半仙儿盯着水花,刚要喊,给我打!一看,是君惜。
虚惊一场!
对视片刻,君惜看起来挺清醒的,将碎头发刮到脑后,看了看白半仙儿,爬上了岸,薄唇紧抿,那是看破红尘的淡漠眼神,盯了白半仙儿一会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……”白半仙儿,他这个嫌弃的眼神是几个意思?
君惜道:“他们寻找的是长生殿,说长生殿内,有尸皇!”
秦远凑了过来,脸上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,“尸皇……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。”
“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!”白半仙儿打了个喷嚏,揉了揉鼻子,瞅着君惜,道:“你不自诩天下第一高手么?怎么,一个秃子就给你打的人事不省了?要不是我及时雨赶来,你就被拐走当一辈子黑工
吧。”
君惜看着白半仙儿,“我那是假装的!那一日我寻着引魂铃声而去,看到了大师兄,好奇,所以配合一下他们而已。”君惜张张嘴,好像在犹豫着下一句话要不要说,最后攥了攥拳头,开口道:“倒
是你!你不好好在家待着,出来添什么乱?”
“添乱?”白半仙儿,你就这么践踏我的心吗?
秦远打哈哈,道:“你们师徒重聚,这话也不急着一时说完……”说着,朝湖中心的方向,一扬下巴,“你们自己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