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公子问:“可有什么与普通茶叶不一样的地方?”我说:“茶泡开了不都一个样么?”马公子我一向不是雅人,干茶能分出普通茶与碧螺春,泡开的分不出爷爷孙子。
苏公子分明没有认清我劳动人民的本质,问了我个更学术的问题:“茶色浅青碧青?”
我回想了一想:“绿的,绿里头带点黄。”
苏公子揉揉额角说:“不然就在扬州再多留几日,那位周知府再细细查查。”
苏公子这样说一定是周知府今天请我喝的茶里有蹊跷。我说:“可是那茶很金贵,清官知府买不起?”
苏公子眉眼神色里带了那么一层模糊:“按朝廷的俸禄,知府茶还是喝得起。只是……那茶当年只苏家茶园里出,家兄故后,已是绝品了。”
苏公子讲话向来如同老和尚给俗人讲经,浮皮表面掠过去,一肚子真话不可说。他越这样讲老子越明白里头有故事,有哑谜和尚也有阔论的禅师,此庙求不动,别处有山门。
苏公子回房睡觉,我出了房门,趁黑摸向裴其宣的屋子。刚到走道拐角,却听见拐角那头有人轻声说话,听声音是小顺与小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