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茶忽的觉着,这五姐似是有些可爱?
所以她又寻了块宝地,打算找几个人打理一番,种自己想要的果子想要的花,搭桥引池造水池,到时接旋离过来,同她一块住这,定很美妙。
除去这些忙碌,婚礼那边也细碎的很,她还要试礼服,要试礼鞋,要选妆面,听礼节,繁繁琐琐。
这些千茶也就忍了,忙便忙吧,多少能乐在其中。
她不能忍的是,狸族各位长辈,这几天见她就哭丧着个脸,仿佛过几日办的不是喜事,是丧事。
千茶劝也劝过,冷脸也冷过,那些人就是改不了。
最后她只好作罢,只叫他们见着旋离了,装也要装成一副开心的模样。
后来这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荷姚耳中。
几日后,千茶得了空正和旋离坐在梨花池边,旋离在纸上画着桥,荷姚才刚过来,匆匆忙忙的,还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,踉跄好几步,才在二人跟前稳住。
才站好,荷姚抱着手中的盒子哭了起来。
正看着画的两人立马转头看她,千茶忙问:“怎么了这是?”
荷姚蹙着眉,抿着唇低头看了千茶一眼。
这一眼,千茶看出门道来了。
旋离见荷姚不答,又问:“怎么了?摔着了么?怎么哭成这样?”
荷姚摇头:“没有摔。”
旋离放下笔,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:“那是怎么了?”
荷姚轻轻抽泣一声,打开手中的盒子道:“这是……是……我弄的,甘果的……种子,很好种的,到时。”她轻轻舒一口气:“到时你们可以种在你们那,它很快……很快就能结果。”
千茶笑着说了声谢谢,将盒子拿了过来。
旋离拍拍荷姚的脑袋,疑惑问:“这是好事,你哭什么?”
荷姚小心瞥了千茶一眼,胡绉道:“方才,方才同三殿下吵架了。”
千茶扬眉,同旋离对望一眼。
两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不知该如何宽慰。
思忖间,荷姚忽的站了起来,她走到千茶面前,低低地唤了句:“小娘亲,抱一抱。”
千茶才伸手,荷姚便扑进她怀里,千茶扶着桌沿才没让自己摔下去。
荷姚哽咽一声:“长老……”
千茶拍拍她的背,小声道:“好了,没事。”
旋离只当荷姚委屈了,待荷姚抹着眼泪放开千茶,旋离幽幽的说了句:“抱了小娘亲,大娘亲呢?”
荷姚走过去又抱了一下旋离。
荷姚走后,旋离拿起笔,继续画着千茶口中的桥,可下了两笔,她忽的将笔一收,道:“霍山这几日怎么怪怪的。”
千茶双手撑着桌子,垂眸看着画:“有么?哪儿怪了?”
旋离细想一番,又落下笔:“说不清。”
千茶嘿嘿两声:“大抵是我非要早点娶你,他们忽然忙了,便嫌我麻烦了吧。”
旋离失笑,拿笔杆轻轻敲千茶的头:“他们怎么会。”
片刻后,旋离又道:“你可有听闻,枳於这几日在物色新帝之事?”
“听闻些。”千茶不甚在意道:“大抵是累了不想干了吧。”
旋离点点头,他族之事,她不再过问。
大婚的日子,一日日近了,这几日,两位新人早出晚归十分忙碌,到婚礼前夜才稍稍有些闲功夫,能早些睡下。
次日大早,千茶便被狸后叫了起来,几个人过来妥妥贴贴地帮她穿上喜服,她还没睡够,迷迷糊糊的,站着被折腾了一会儿,没多久又地被伺候地坐着,来人给她上了妆梳了发,还戴了金银珠钗。
狸后不知哪儿请的人,拿笔正想朝她额间画画时,千茶忽的清醒了,她抬眼握住眼前的手,问:“你要给我画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