芹其听聊缺缺在身后喊了她一声娘,这下,芹其全明白了。
她拿起幽冥刀对着坤晟,用力一挥,一道碧火打在了坤晟的身上。
坤晟看着并不在意,随手一拍,火便灭了。
坤晟身后又传来笑声。
“我说二殿下,你就随坤晟走吧,哈哈哈。”
“是啊二殿下,坤晟成天惦记着你呢。”
“狸族近日还没来问罪,我劝你先跟坤晟回去,能享福几日便享福几日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……
众人说着,起起落落地笑了起来。
聊缺缺趴在芹其身上,双目发狠,咬牙切齿刮了他们一眼,在芹其耳边怒道:“杀了坤晟!杀了他!杀了他们!全都杀了!”
聊缺缺愈说愈狠,还带着哭意,不断重复:“娘,求你,杀了他们!杀了他们!”
笑声愈大,在聊缺缺耳中皆是嘲笑和讽刺,芹其握起长刀用力一挥,但修为浅术法不高,前头人只稍稍一退,便躲了过去。
笑声更大了。
“别打了,随我们坤晟回去吧。”
“是啊,让坤晟去霍山求个情,没准能放了你,在坤晟这儿当个夫人。”
“坤晟定会好好待你的。”
……
聊缺缺抓着芹其的衣裳紧紧的,耳边传来的笑声让她颤抖不己,片刻后,她一声吼叫,一跃跃到芹其面前,夺过芹其手中的刀,直接冲了过去。
众人纷纷躲开,聊缺缺拿着刀施了术,见人便砍,刀光火影,却无人反击,似乎都在陪她玩乐。
聊缺缺怒火中烧,拿起刀踮脚升至半空,对着底下众人狠狠划了一道。
林中划出了一团火,围成一个圈,将狼族众人全围在里头,不瞬,聊缺缺握着刀朝下头劈去。
狼族众人见状跳开火立马散去,聊缺缺抓着人多的那群飞了过去,左右挥刀,刀刃遇人见血,没一会儿,狼族几位大将终于被惹恼了。
树林深处,终于有开打的迹象,火还烧着枯叶,聊缺缺举起手,刀尖朝天正欲向前,忽的一道碧光忽现,挡住了聊缺缺的刀光,也挡在了狼族众人面前。
“胡闹什么!”鸟帝伸手将聊缺缺手中的刀抽回,狠狠骂道:“像什么样子!”
聊缺缺手一空,像是被拔走了全身的力气,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,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。
芹其赶忙过去,扶起聊缺缺:“你没事吧?”
聊缺缺没回话,全身无力地靠着。
鸟帝双手背在身后,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,道:“胆子不小,竟敢逃狱。”
芹其抬头看了鸟帝一眼,不说话。
鸟帝对芹其道:“跟我回去。”
芹其抱着聊缺缺,问:“她呢?”
“她?”鸟帝看着并不关切,淡淡:“狼族之人不是在这儿等着,霍山还未发话,自然还是关在于山。”
聊缺缺又睁开了眼,轻轻吐着气,艰难地问了句:“你这么对我?”
鸟帝:“如何?”
聊缺缺斜眼看鸟帝:“若今日被关在于山的是聊殷殷呢?你也会如此无情?不闻不问么?”
鸟帝抬头不看聊缺缺:“你是你,殷殷是殷殷。”
聊缺缺冷笑一声,扶着芹其的肩,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狼族之人还拿着兵器等着,聊缺缺拨弄几下遮住眼眸的头发,忍着身子的不适站好。
她正正声,淡淡瞥了眼坤晟,又瞥了眼狼族众人,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谁,上个月我们两族争地,你们都在。”
众人不知聊缺缺为何忽的提起此事,两两对看一眼,皆不出声。
“我认了,长老的确是我杀的,想必你们中间一些人也看到了。”聊缺缺又扫了眼:“我夺了长老的妖骨。”聊缺缺轻轻一笑,举手在半空一抓:“血淋淋的妖骨,你们看到了么?”
林中传来窃语,还有几道兵器碰撞的声音。
聊缺缺冷冰冰的又道:“妖骨离身的滋味,你们也想试试么?”
这话,连着鸟帝也一同针对了。
林中透着慌忙,聊缺缺身上的捆妖绳已被解开,众人这会儿才觉着有点怕,手中兵器乱晃。
狼鸟之战他们确实在场,长老才来不久,便倒在了地上,他们确实也见识了,也着实承认,那夺骨术又快又凶残。
这下,再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用嘲讽的眼神看聊缺缺。
聊缺缺不再多说,身体不支,怕是再眨个眼,她便能晕过去。
她转头对芹其勾勾手,芹其收到其意,便搂着她的身子离开。
这一去,母女找了个四族之外的小山洞住下,狼族那边,不知是有意放人,还是真的怕了,竟再无消息。
只待了五日,二人便分开了。
这分开不是其他,芹其死了。
芹其不是商姝,给鸟帝戴了顶绿帽,鸟帝自然不会放过她,这罪不致死,但鸟帝却厌她入骨,进牢几日,食几日粮,便吞几日的毒。
芹其是在死前一天才恍悟此事的,她回想这半年在幽都之事,才明了是鸟帝拖人在菜里下了毒。
芹其死后,聊缺缺拖着沉重的身体将芹其的尸体埋了。
不见悲喜,面上无任何表情,也没给芹其立墓碑。
这几日,她二人担心狼族之人追上来,颠沛流离,活得不似人不似畜,狼狈极了,聊缺缺还穿着芹其给的衣裳,身上多处被树枝石头刮破,难堪的很。
埋好芹其后,聊缺缺在墓上坐了一日一夜,不知想了些什么,第二日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