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烙上疤的记忆,邹玘已经记不太清,那些日子对于年幼的他就像一场噩梦,梦醒之后只想不曾经历,不过后来想想零碎的恐惧依旧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的束缚着他,从未消失。
噩梦中妇人粗糙的手掌,钳制着五岁的娃娃,恶毒的药草狠狠的戳到粉嫩的面颊上,嘴里疯癫似的叨念着,念着自己死于乱棍的丈夫,念着自己被人勾走性命的姑娘,这被天眷顾的容颜好像夺命的勾符,没有了就不会再离开她,没有了就不会再抛下她一人独活于世。
五岁的孩子才刚刚记事,刺痛熏鼻的药整整陪伴了他一个夏天,等寒冷的东风吹进窗沿,那个玉娃娃却已经粘了污,小半张脸的黑印再也没能洗掉,黑脸的丑娃娃就这样迎来了他第一个寒冬。
邹玘摸了摸脸颊有些自嘲,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对这个养育自己的老人心怀怨怼,这些年她未曾克扣过他半点衣食,吃穿用度家中有的他永远是最好的,可物质上的东西永远填不满心灵上的那道伤,老人冷厉的面庞直到弥留都未展颜。
“都是因为你,都是你,玉儿啊,我可怜的闺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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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