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像。”吴邪摇头,几年道上摸爬滚打下来,他对各种拓本、壁画的研读越发精湛,眼光也毒得多了,“哪有把墓主人生平画在天花板上的。”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
盯着壁画又看了几秒,我摇头说不清楚,现在还无法判断这壁画到底有什么用意,上面描绘的东西很有些诡异之处,不过这些想法都没必要告诉胖子,省得他一惊一乍的。
这人本就是个急脾气,嘴上又没栅栏,有些事还是先压一压。
我心里暗忖一番,默默叹了口气。在时机未到前,很多事必须烂在肚子里。这些年下来,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愣头青,学会了隐忍和谨慎。过去被兄弟们维护太多的天真,如今更愿意给同伴提供安心的空间。
“……这些人是在跪拜,我看明白了。”胖子仰着脖子,手电光高高射到天顶上,边看边说道:“这古代人的画啊,首先就不科学,什么比例啊、动态啊,都是瞎琢磨的,一点儿不靠谱。他要画个正面,你还知道是个啥,要角度刁钻点儿,再加上时间久远,一抹花,简直认不出个轮廓来……天真,你看我**嘛,怎么,被你胖爷的博学震撼了?”
“去你的,快走吧。”白他一眼,我忍不住笑了,指着前方道:“前面好像有岔路,我刚恍惚看见……看见他往右边过去的,要不咱们去左边看看?”
“行,小哥探右路,咱们探左路。吴老板,队伍开拔了!”胖子毫不拖泥带水,手电光一调便往前走。
很快,我们来到了岔路口,两边都是一样漆黑沉默的甬道,青砖夯土,糯米汁调和黄泥封住表面,一层层浇上去,坚硬程度堪比现代的钢筋水泥。
我摸摸墙体,沁凉坚固,修筑得十分扎实,这样的墙体,以我们现有的装备看,就算是他也无法很快破开。
这让我心里有点儿疑惑,一路走来,这斗的装饰与细节分明不豪华,相反可称朴实,还带着点凝重的氛围,晃眼看去大概会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殷实人家,而非豪奢望族的墓葬。但是,就墓室建筑材质和施工水平来看,其装饰方面的朴素反而显得刻意了,普通豪门没有必要,也用不起这样扎实的料,更难以请到这种水平的做工。况且,若真是豪门墓葬,绝不甘于身后长眠之所这样素净。
就好像……好像一名富可敌国的贵人故意扮得低调,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。这样的人故意隐瞒身份,往往别有用心。
而这个斗的低调,又会是为了什么呢?
朝右边望望,我暂且压下这想法,跟胖子进入了左边的甬道。
这条路不长,走出去大概二十多米就到头了。尽头处矗立着一堵墙,将整个前路完全封死。开始我疑心这是一道暗门,东施效颦地在上面摸来摸去,指望能发现点儿端倪,直到手套被一个尖利的东西划了一道,痛感传来,才认命地放下手。
“好像不是门。”我讪讪地跟胖子道:“这里没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