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那样多的耳目,景仁宫都安**有一个两个外人在,却偏偏长乐宫****净净、严防死守。老主人早有怀疑,但奈何有这一对不明事理的儿女作怪,总抓不住其中要害。前些天檀二公子出宫后,长乐宫人员走动稍微松散了一些,程府才派人将其中情形弄清一二。
皇帝喜好男人的事情,绝非无风捉影。可兹事体大,要说出来、总得有凭有据才行。之前的檀二公子已经随冯叔行走了,再者程家也不想得罪冯叔行,因此这条路是走不通。但既然皇帝宠幸的人走了一个,那再给他安一个上去,不就行了?
说来也巧,程家恰恰就在长春馆挑中了一个小倌,名唤如绯,长相奇似檀二公子。正欲把他打点一番、送入宫中,没想到却被程寒风自己的儿子给闹搅局了。
“可不是?丞相昨晚在我这里坐了许久,把我给瘆的……往日里你与他朝夕相伴,我真是佩服你。”
说话的人一身罗布衫子,脖颈上套着一串鹅黄色的西苑珠串,脸上的精明相、一望便知是个走南闯北的商行人。
他便是都城中“四季庄”的主人——许东阳。他生平低调,就算走在路上,人家也不知道这位平凡到扎人堆儿里就看不见的老大爷,手中居然握着家财万贯。
“你怎不早点告我一声?”盘腿坐在他对面的傅奚远不客气地埋怨道。
“哎,你又不是不知道,四季庄的买卖由我经手,但逢春阁、长春馆可是全交给了晚书。再者,从早到晚,在我这里做买卖的不知有多少,本来就不是能放在台面上的事情,我能一个个地管过来?”
“程家做的事,一看就不安好心。这点眼力见都没有,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做生意的?”傅奚远和许东阳是多年旧友,彼此间也熟的不分你我,语气之间早就没那么讲究了。
“啧!你是半点行情也不知道,都城里的达官贵人,有这种癖好的不少。朝堂上一本正经和你谈笑风生的同僚、没准下了朝就偷偷来这里快活呢。那个程家老爷子派人来找我时,鬼鬼祟祟的,我只当他是玩腻了美娘子、想尝点少年郎的滋味儿……也便没有告诉你。”
若非傅小公子和陆家小子在逢春阁厮混时、偶然瞥见程府的人来,消息也传不到傅家去。
“行行行!都是我的错,我欠你的行了吧?那你说,这事情我该怎么处理?你若教我立马悔了这单生意、那我悔了就是。你倒是先给我个话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