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理他想得懂,浸淫官场数年的程家人掂不清?
“哀家也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。哀家只有你一个儿子,如何不盼着你好?你也该明白做娘的苦心。”太后程氏这些话说的恳切,不知真真假假地摆出了一副慈母的样子。
“不是孩儿小气。摄政王这样的位子,说实话,于太后的亲哥哥而言,又有什么不可给的?”刘璞在周铮面前横,真到了太后跟前,还是得笑呵呵地把话圆过去。
“别说是加官进爵,普天之下,不管什么奇珍异宝,只要舅舅喜欢,拿去就是。可是,这‘摄政王’的名头虽不值钱,但前朝有过律法约束,凡帝王过了弱冠之龄,就不许再有摄政王这一说。孩儿虽然顽钝,但尚知不可有违先人教诲。唯独这件事,吾不能如母后所愿。”
这便是拐着弯儿在骂太后了:身为一国太后,居然无视前朝法令、妄图**政,可还要脸面?!
“你当你舅舅是真想做这官?”太后转了话头。“不是因为你在永和宫随意杀人,奏曹才上书请立摄政大人以约束你行止么?前朝是没有立摄政王的先例,但我朝国也没有像你这般年纪就当了皇帝的先例。你年纪尚小,行事不能处处当心,自然是需要个过来人为你指路的。”
“我明白,”刘璞口上答应,心中不屑道:我年纪尚小?可也算说得出口!你当我不知道昨日的上书是谁指使的?若不是因为御史大夫罗柯还有些良心,怕明日景仁宫的案?*暇突岱派戏削砦岬淖辔牧恕;
程家这是要给那几个宫人报仇不成?若不是恰好遇上灭了她们的好时机,也是怕时日愈久、生出事来,刘璞倒是更愿意好好审一审,多多少少能审出些该知道的、不该知道的,看不糊你程家一脸!
“朝国为王,应当是刘姓后人。不管舅舅与吾有多亲近,终究是姓程。立外姓为王,恐怕言官也不会答应。你也是知道那罗柯的,死脑筋一个,生来不会拐弯儿,处处都要按着书上说的来做。有这一条挡着,怕是不成。”
我就不信你敢挑明了告诉我,御史台已经被纳入了你们麾下。
“这自然要从长计议。”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她这一点头,却让刘璞心中咯噔一下:看她这般举止,怕不是会那什么急了跳墙,索性一刀把罗柯结果了吧?就算是她一个女人下不去手,她的兄长、当今丞相程楠可并非心慈手善之人,杀个小小御史大夫,怕是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。
刘璞想到这一层,正准备开口试探她意欲何为,终究住了嘴:他的这些伎俩,或许能唬住母后,但到了他那老狐狸一般的舅舅耳中,恐怕就装不下去了。
话到嘴边,已然收不住了。刘璞心思一动,忙改口道:“母后可知道命人杀永和宫那几个宫人的缘由么?”
第3章 傅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