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发觉对方沉默了,叶洛有些沮丧。
那人无视了自己热切的视线,故作随意地问道:“怎么,要去吗?”
“嗯。”困惑于对方的欲言又止,和最初那没头没脑的一句,不知是不是最近疑心太重,叶洛总觉得周围笼罩着许多看不清的东西。
都是被曾经的自己忽略了的。
本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提,毕竟自己曾多次提过想出门,对方都以身体不好要静养为由拒绝了,叶洛也明白自己的确总浑身无力,被对方一阻止,就更是兴趣缺缺,放弃了。
但不知为何,这回自己一点头,对方就立马细细簌簌坐起来穿衣,三两下套好后又捞起一旁的外套,将叶洛也给裹成了一只熊。
“热!”叶洛从衣服里钻出来,不满地嘟囔道。
无视他的抗议,慕承安轻笑一声俯下身子,一把将小家伙从厚被子里捞了出来。
手臂收紧时,才发觉这个分明是成年男子的家伙,实在太轻了些。
猝不及防失去平衡的叶洛,赶忙环住对方的脖子,好半天才稳住身形,这才想起要挣扎着下去。
太丢人了,他想,即使在这房间里没人会瞧见,但走出去就不一定了。
“这屋子里现在就我们俩。”似乎看穿了自己内心所想,慕承安埋头说了句,还趁机寻到唇点了点。
叶洛像被施了定身术,听完那句话又知自己挣扎不过,只好窝在温暖的怀抱里,安静了。
踏出房间时,扑面而来的光刺得他虚起了眼睛,忍了两秒后,还是将脑袋一偏,整个人藏进了温暖的胸口里。
对方见状低声笑着,带动着胸口震颤几下,直把靠在上方的叶洛弄得微痒,一等到视觉适应,就赶忙将头转了回去。
结果一转过头,就很快瞧见了自己的目的地。
这个院子显然时常有人打理,各色的花瓣和叶片轻柔交缠着,再在微风拂过的瞬间,更为紧密地拥抱作一团。
这一切都明显是刻意布置过的,每个角落都显露出规整的美感。
唯一突兀的,大概就是那架孤独晃荡的秋千。
嗅着久违的新鲜空气,叶洛晃悠着视线粘在了秋千上,仔细瞧了好一阵,最后才故作不在意地挪开了。
他瞧着上方那人的脸,心道奇怪,那架秋千自己明明只远看过一次,如今再瞧,反倒从胸口充斥出一份熟悉和亲切感。
这般想着,叶洛抬眼,细细窥视着上方那人的表情,却并没有发觉什么异状。
慕承安也望向那两根晃晃荡荡的绳子,脑海里划过了一些画面,似乎被曾经的美好刺了刺,忍不住用力咬咬唇。
手臂一用力,将怀里的小家伙搂得更紧些,慕承安埋下头,正巧见对方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。
感觉有趣,他笑着吻了吻小家伙的额角。
一路抱到秋千前,慕承安这才轻声问道:“是我把你直接放上去,还是你自己下来?”
正漫无边际思考着该如何套出有用信息,叶洛就听对方这样一问,连忙如蒙大赦地挣扎着跳了下来。
等他站在地上,慕承安恰好一伸手,扶住了他差点软倒的身子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站稳后的叶洛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三两步走上前去,攥紧了绳子坐在了秋千上。
握紧粗糙的绳,叶洛从心底涌出了些陌生情绪来,那些情绪复杂又汹涌,叶洛好不容易将它们压下去,这才敢抬起头来。
见小家伙终于舍得抬头,眨着眼无声催促自己的模样,慕承安被逗得一笑:“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?”
叶洛困惑地眨眨眼。
俯下身,慕承安在对方唇瓣又落下一个吻,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叶洛拽着绳子晃了几晃,弯起的腿也放下踩着,这才没摔下去。
罪魁祸首却没有发觉,只是慢悠悠起身,而后才对上叶洛湿漉漉的眼解释道:“像在跟我索吻。”
叶洛踩在地上没再说话,唯有红透的耳尖在拼命泄露着情绪。
闷声拽着绳子晃了几晃,好半晌后叶洛才又不动了,再次勇敢抬起头来,认真望向对方。
没等他说什么,慕承安就笑了笑,绕到了背后。
叶洛攥紧了绳子,慕承安仔细瞧着他的动作,这才抬手,轻轻在后背一推。
秋千轻轻晃荡了起来。
感受着后背时而贴来的掌心温度,一时之间,叶洛曾想象的那种腾空的惶恐感,都不见了。
放心大胆地闭上眼,叶洛细细品尝着这份失重的微妙感。
他想,自己多年前追求的,也不过是这样一个背后的依靠吧。
慕承安在他每回落下时,就恰到好处地伸出手,认真的模样像在做着极其精细的事。
待对方再次腾起,慕承安仰头望向对方在后仰时微微弯曲的白皙脖颈,想那个恨不得藏在口袋里疼爱的人,一度以为变了,此刻瞧来,却又同曾经一样。
就像时间从未走过。
不知想起了什么,慕承安颤了颤指尖,好半晌后,又将手指捏紧了。
攥紧绳子,叶洛闭上眼,在对方一次比一次大力的推动下,越荡越高。
两人都没言语,但似乎也并不必多说什么。
直到最后一次,叶洛才在腾起时,微微侧脸,向下望去。
只见慕承安仰着脑袋,对自己笑得温柔。
下落的趋势被对方的手臂止住了,缓缓停下后,叶洛就被一股温暖,用力从背后拥住。
将脑袋支在那人的肩膀上,叶洛张了张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