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亚美最近还好吗?”
并不知情的母亲可谓是一开口就往他心脏插了一刀。口中的食物瞬间变得难以下咽,他鼓着腮帮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“亚美姐姐跟哥哥分手了。”
就在他想着如何瞒过父母的时候,一旁的树却突然开口了。
这一下,不光是椿的父母,连椿自己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为什么……要说出来!
他不能理解弟弟此刻的多此一举,这分明是把他往火坑上推。
果然,在听到树的话后,母亲吃惊地捂住了嘴巴,连看着椿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不敢相信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过了好久好久,母亲才痛心地叹息着说。
椿一时窘迫地手足无措起来,连手中的刀子也放下了。
他低着头,不安地搓着手,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。
其实他大可以不用这么慌张。
“亚美那么好的女孩子……”
母亲不停地叹着气,惋惜着一位“准媳妇”的离开。
“你对人家做了什么?”
刚才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父亲忽然在这个时候严厉地开口了,那板着脸的样子不禁让椿想起小时候被父亲教训的画面。
虽然他已经三十岁了,但父亲严厉的形象却还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。
“亚美他……”
眼见着椿就要抬起头跟父亲解释,这时,树藏在桌下的手却忽然覆上了椿的手背。温暖的触感让椿一愣,然后他就听到树不慌不忙地说
“是亚美姐姐提的分手,亚美姐姐说哥哥对她不够上心,但哥哥有好好的在纪念日约会送礼物,对姐姐也很温柔啊,我想大概是因为姐姐已经不喜欢哥哥,所以找的分手的借口吧。”
这番话如果换做了椿的朋友来说,一定会让人觉得是在替椿狡辩而故意抹黑亚美。但树在大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听话的乖孩子,树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假的。
听了树的解释后,父亲原本绷紧的脸也终于放松了下来。
“算了,可能你跟亚美本来就不是很合适,分手就分手吧。”
说完,父亲便安静地吃起了料理。
而母亲却还在一边抱怨着
“老公,椿都30岁了,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,你就不着急吗?唉,只能问问铃木太太她们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介绍给椿了。真是的,你这孩子都30岁了还是那么让人不省心。”
听到母亲的话后,椿只能无奈地一笑。
“妈妈,这个也是要看缘分的啊。”
一心放在安抚母亲上的椿丝毫没有察觉,刚才当母亲说要为自己介绍女友的那一瞬,旁边的树突然用力地狠狠切开了盘子里的牛排,红色的肉汁缓缓流出,就像人的鲜血一样……
看来计划得快点实施了啊。
树一边阴沉沉地吃着牛排,一边在内心暗暗想道。
星期二的中午,当椿像往常一样完成了上午的工作想要去吃午饭的时候,一通电话却让他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,冲向了地铁站。
“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现在在医院。”
电话那头的老师虽然极力克制着,但声音中还是带着后怕的颤抖。
椿的心脏也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。
好在老师在深吸了几口气后对他说树没有生命危险。
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才终于得以呼出去。
椿赶到医院的时候树还没从手术室出来,因为平时都是椿这个哥哥负责树的一切事务,所以出事的第一时间,老师也是打的他的电话。
“上野先生,医生刚才跟我说了,树没有生命危险,所以请不要担心。”
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,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现在躺在手术室里啊,椿的心脏还是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。
努力平复了心情后,椿问老师
“树他,怎么会从楼梯下摔下去呢?”
老师摇了摇头
“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,据说是因为当时他抱着作业本下楼没有看清楚阶梯,所以一脚踩空了。”
“这孩子……”
平时那么细心,怎么偏偏今天就会出这种事呢。
椿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手术室门口,直到手术中的灯熄灭,树被退出来的那刻,他才终于站起来。
躺在上面的树是多么的可怜啊,他闭着双眼,脸色苍白,挂着点滴,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一样。
想到树平时对自己做的那些撒娇的,俏皮的小表情,椿几乎都要哭了。
他的弟弟,为什么要受这种苦呢。
医生告诉他,树的右腿断了,往后的几个月恐怕都要打着石膏带着拐杖了。
其他发面除了一些擦伤和轻微脑震荡外也没有什么了。
打了麻药的树到现在都没有醒来。
老师因为还要上课就先回去了,而椿也跟部长请过了假。
在给父母打完电话后,椿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树的床边。
外面的天已经快要黑了,病房内暖色的灯光柔和着照在树的脸上。
树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紧闭着,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。
这样的树真是太惹人怜爱了,椿忍不住握住了被子下树的手,好像这样就可以给予他力量一样。
“对不起。”
明明什么也没做错,但椿还是感到了深深的自责,没有照看好树,让他遭受了这种事情,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兄长啊。
这么想着的椿,轻轻地,把树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侧,连声音